霍然 翼翼飞鸾,徘徊艺境之上

霍然书法作品


  霍然说,他很喜欢自己的名字,霍然,豁然。朱熹在《大学章句》里说,治学问时勤勉用功再久,也偏要待到“豁然贯通”的这一刻,才能“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,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”。大概,霍然是由衷地喜欢这茅塞顿开的刹那,它既像是一种漫漫征途的收获,也像是一场天马行空的开始。

  何以豁然?身为军人,他爱用磅礴的战略布局定义艺术。身为艺术家,他爱用率性的山水游历加持灵感。无论是眼光,还是心光,他总是想给自己安一双翅膀。

  鸟瞰,山河魅力无限“暮色苍茫看劲松,乱云飞渡仍从容。天生一个仙人洞,无限风光在险峰。”霍然喜欢毛主席诗词,确切地说,应该是痴迷。还未观景,这三两句诗语似乎就能打通读者筋脉,让人仿佛呼吸到了崇山险境间的酣畅空气。“就比如这首描写庐山仙人洞的诗,每一字句都是毛主席革命情感的真实流露,诗语如此,书法亦如此。一行三五个字,行至最后一个"峰"字,彻底超脱,强劲冲击,把情感推到一个极致。书法本就是情感表达的一种形式,融情于书法,书法才有了鲜活的生命。毛主席则大多是用毛笔,在这宣纸上诚实大胆地宣泄情感,让人阅之澎湃。”毛泽东式的艺术有着明显的军事家标签,无论描写何方景致,心里总是装着整个乾坤,于是汹涌的气势自然升腾。军人铁血,艺术多情,侠骨柔肠是任谁也无法抗拒的魅力。同为军人,霍然当然更容易领会这份情感。

  “看世界的角度,决定艺术创作的高度。现代军人更是该拥有更广阔的眼界和更博爱的胸怀。”霍然在国防大学学习战略理论的时候,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书法,“我想,书法应该同军事战略一样,站到一个制高点去思考、去运作。而不该把自己困于某个局部碌碌经营。作为一个军事家,首先要是一个战略家。同样作为一个艺术家,也该懂得从容布局而非陷于一笔一画的得失不能自拔。”正是因为这份触类旁通的思辨,霍然的艺术之路少了几分焦虑,多了几分大气洒脱。书法家姜维群曾这样评论霍然的书法作品:“气韵如剑客醉舞,气势如长戟列阵,无论远观近瞧都有强烈的视觉冲击。”书法家孙伯翔则说他“气势恢宏,起伏跌宕,激浪乃鸣,似江河横流,直泻千里”。

  尼采说:“完成一件事的关键,并非才能或技术,而是相信时间的催熟作用,并心怀不断走下去的勇气。”置身高处,霍然似乎看到了更远方的路,看懂了脚下深浅终究是要被甩在身后,所以他平添了耐心、扩展了胸怀,用生命里的一切经历,慢慢催熟自己笔下的艺术。

  这么多年,霍然一直都没有停下艺术的脚步。“退休之后,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和空间去感悟自然、感悟艺术。”2014年,他在自己的摄影展上,写了这样一句序言“换个角度看世界,一定会有新发现”。“每一次外出旅行采风,我总喜欢登高远望,或者从飞机上俯瞰世界。当我乘飞机穿越非洲大陆,看到非洲的第一高峰乞力马扎罗山,好像被天光点燃并被流云簇拥的一朵盛开的白莲;当我坐在飞机上经过武汉上空,看到长江和她的支流蜿蜒盘桓、生机勃勃,便情不自禁地按下快门,并为此照取名"谁持彩练当空舞"。我认识到,这是高度与角度赋予这世界特别的一种美。认知世界最初都囿于微观具象,继而由表及里,由此及彼,在一定的基础上转化为宏观的抽象,微观世界有精巧绵密的美,而宏观世界却能使人生发纵横捭阖之感。”

  霍然认为,学习书法如不到大自然中去找寻根源,也很难从先人那里彻底知晓书法的内涵。“古人从大自然中总结了规律,把如何正确地走笔用墨归纳到历史经典里去,后人依此学习,却不知不觉地与源头渐行渐远。事实上,那些突如其来的情绪喷薄、意料之外的抑扬顿挫才是书法的灵魂。正如一首乐曲,若只是一个节奏缓缓而过,只能入耳,却不能入心。唯有高潮摄人心魄,前奏才更显细腻精致。”在风尘仆仆地俯瞰自然的这些年里,霍然学会了大自然教给他的尊重。尊重本性,尊重道法规律,尊重人性里本有的光辉和阴郁,这才让书法真正地活了。

  果然,眼界和胸怀总是能让艺术显得不太一般。

  远眺,彼岸风光亦好

  既然放开了眼界与心胸,那这世间的艺术便皆是相通的。“各种形式的艺术就像一张网,书法、绘画、诗歌、音乐等

  新金融记者 王若蛟

  作者:王若蛟